出门时天就已经不早了,又折腾这一趟,天边的夕阳已经变得黯淡。
“主子,咱们今儿就先回吧,既知道了有问话的地方,奴婢明天叫上似锦去问就是了。”
红枣一见闻惊舞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,没等她付诸行动就先开口。
闻惊舞脚下一顿,没好气地嗔了红枣一眼。
“就你主意大?”
“才不是,可您看啊,现在天都黑了,咱们这会儿过去,今天可就回不来了,您在外头能歇下吗?”
这话一出,闻惊舞当即没了话说。
她择席的毛病不深,却睡不踏实,一夜下来跟没睡区别不大。
不回府也就罢了,要是还照顾不好自己……
想到慕舆凛川冷着脸的样子,闻惊舞浑身一哆嗦,认同了红枣的话。
夜幕已然降临,玄王府的小道上点着灯,闻惊舞恍惚间嗅见一阵幽香。
“主子?”
见她停下,红枣疑惑出声。
闻惊舞抬了下手,循着香味散发的方向去找。
假山后,一簇月白的花半开着,在夜里分外静美。
闻惊舞看见的却不是花,而是花簇旁一把不起眼的草茎。
“回院子去取个小锄头来,咱们把这堆药材挖回去。”
“药材?”
红枣跟着凑近,蹲下仔细打量刚过脚跟的草药。
“谁会把药种在这儿啊,您会不会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闻惊舞就盯住了红枣。
“是什么?”
“没、没什么,奴婢这就去拿。”
红枣忙不迭起身,转身就往回跑。
闻惊舞翻了个半眼,分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,坐在了假山一角。
偶有来往的下人,看见闻惊舞这姿势都吓了一跳,慌慌张张跑开。
不远处,无意路过这边的慕舆凛川表情一僵。
跟在后头的裴江舟还在絮叨,下意识顺着慕舆凛川的视线看去,下一瞬就猛咳起来。
“王、王妃真是奇思妙想啊,大晚上还有这兴致出来赏花。”
听见裴江舟的声音,闻惊舞张口就要呛回去,冷不丁与慕舆凛川目光交错。
“王爷这是?”
“嗐,您看看脚边,这簇花是我种在王府的,现在到了花开的时候,自然是来赏花了。”
没等得慕舆凛川说什么,裴江舟就笑嘻嘻指了指闻惊舞脚下。
正是她方才看见的那簇花。
裴江舟没注意到,在他说这话时,在场的另外两人没一个看他。
闻惊舞先移开视线,手一撑,从假山上跳了下来。
“诶——”
眼见闻惊舞脚跟落在花旁,裴江舟被吓得提起一口气,好半晌才缓过来。
闻惊舞却不以为意,反倒指了指自己看上的药材。
“这才是宝贝,瞧仔细了。”
“就这堆破草?”
裴江舟看了又看,不由得有些怀疑闻惊舞在跟自己说笑。
慕舆凛川先一步反应过来,“药材?”
闻惊舞满意点头,故意去看裴江舟,“裴世子以为呢?”
裴江舟轻“哼”了声,撇过头不去看她。
几人闲聊几句,红枣吭哧吭哧抱着个盆跑了过来,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。
“主子,奴婢……”
才说出几个字,红枣看见了被假山遮住身形的慕舆凛川二人,语气瞬间弱了下去。
裴江舟是个闲不住的,接过锄头就嚷嚷着要帮忙。
闻惊舞乐得多个免费劳力,客气都没客气一句,站在一边跟慕舆凛川说起草药。
忙完已经夜深,裴江舟还没邀功,忽然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,紧跟着他后脖颈就被拎住。
闻惊舞的声音悠悠响起,“裴世子,天不早了,想必贵府正记挂世子,我跟王爷就不留你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同时,裴江舟踉跄一步,在院墙外站稳。
“过河拆桥!”
“你们这是过河拆桥!”
裴江舟气得直跺脚,抱怨了好几句,见没人理会才肯离开。
少了耳边的聒噪,闻惊舞却也安静下来,目光不自觉往一边坐着的人身上飘,却又在他要看过来时赶紧移开。
“夜深了,歇吧。”
说着,慕舆凛川起身,似是要回住院去。
闻惊舞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,兀地拽住他的衣摆。
“就睡这儿吧,我不想走路了。”
慕舆凛川张了张口,像是想说什么,却没发出声音。
气氛陡然变得暧昧,红枣离的有些远,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,直觉低下了头,没多看一眼。
不知过了多久,屋内摇曳的烛火忽然熄灭,只余平缓的呼吸声。
大抵是无意中得了些好药材的缘故,闻惊舞次日醒来时心情好的不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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