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前的事情很快传到柳氏耳中,气得她当场摔了枚素玉簪子。
“狐媚货!”
“老爷都多久没宠幸她了,怎么几年对她和颜悦色,我就说她这阵子怪得很,竟然是打着这个主意!”
柳氏身边的丫鬟忙低唤了声,“夫人慎言。”
“夫人?我算什么夫人?”
柳氏满心酸水。
她苦心经营这么久,最想得到的却还是别人的,闻太师虽宽待她几分,却也容不得半分越矩,稍有不慎便是敲打。
蒋氏只稍一逢迎,他竟连带着那个小蹄子也纵着了!
越想越气,柳氏在屋内打砸一通,好半晌才冷静下来。
蒋氏院里,闻太师几人正用晚膳,闻惊舞也被叫了过来。
闻太师刚搁筷,小厮靠墙进来,在他耳边低语几句。
蒋氏听见只言片语,眼底闪过嘲弄。
“上不得台面的东西!”
闻太师面色铁青,咬牙低骂。
闻惊舞转头去看,他却只字不提。
蒋氏不紧不慢,夹了口小火炖出的鸽子,放在闻太师面前。
“气什么,底下人不懂事,教训几句就是了。”
话音低柔,闻惊舞听着却觉得像是带着刺。
闻太师却恍然不觉,因着这话,对蒋氏越发喜爱,“你性子好,教出的孩子也好,先前总对惊舞多有不满,现下看来却是我着相了。”
如若不然,她也不可能在玄王府站稳脚跟。
闻惊舞听得嘴角直抽,低着头一声不吭。
在闻家一住就是好些天,闻惊舞从最初的一言难尽,到后来已经可以配合闻太师演戏,营造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景象。
蒋氏在府中的地位与日俱增,柳氏心急如焚,却一时半刻没有办法。
这天,早朝刚下,三皇子转身欲走,被德胜叫住。
“公公有事?”
三皇子回头,神情抗拒。
德胜伸手指了指上头,低道:“陛下叫您去御书房问话。”
三皇子当即脸一垮,心中仅存的侥幸也消失殆尽。
一脚迈进御书房,三皇子直面的便是皇帝阴沉沉的脸色,脚步一顿。
“父皇……”
“峪地水患,你治理出的结果就是这样?”
等不到三皇子躬身,皇帝就已经出声问责。
峪地水患非是大灾,皇帝也是因为信任,外加闻锦微有孕,才给他个机会,谁想竟被他治理的一团糟。
“是当地百姓都——”
“砰!”
三皇子刚一张口,面前就砸下一本厚厚的折子。
其中两页掉出,三皇子低头,正看见上面正笔小楷。
“……百姓苦求,三皇子意决,微臣几经劝说,不见成……”
“看看,你要说什么?郡守无能?百姓刁蛮?”
皇帝每一句,语气就加重几分。
最后一个字落下,三皇子心跳几乎停止,脑袋低垂,不敢发出半点响动。
他是为了图轻松处置过几个刁民,可那也是无奈之举,郡守多什么嘴?
“多把心思放在正途上,少钻营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,再有下次,你就老老实实在府上过日子,不必再有别的念头。”
皇帝似乎有些累了,懒得再骂,说罢摆了摆手,示意他退下。
三皇子俯首,恭恭敬敬磕了个头。
才出御书房,慕舆凛川就迎面而来。
“皇叔。”
三皇子躬身,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,礼数总要周全些。
慕舆凛川掀了掀眼皮,瞧见他的脸色,眸底多了些深色。
“这是来复命?”
“是,峪地水患的事。”
“办妥了?”
三皇子额头青筋暴起,费了好大劲才克制着没有发脾气。
缓缓呼出一口气,他才说:“郡守上了折子,父皇召我来问几句。”
“那就是没办妥?”
慕舆凛川点头,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,你的能力也就到这里了。”
三皇子一噎,瞬间一股邪火蹿上脑门。
不等他开口,慕舆凛川就已经绕过他。
房门在身后关闭,三皇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,甩袖大步离去。
皇帝本就在气头上,见了慕舆凛川也只看他一眼。
他不开口,慕舆凛川也不说什么,两人暗中较劲。
良久,皇帝幽幽叹了口气。
“三皇子这性情实难雕琢,做事这般不牢靠,朕如何才能放心。”
慕舆凛川闻言,心中冷笑。
着实难为他了,这时候竟还没忘了试探自己。
“三皇子年纪轻,又没经什么事,皇兄费心多教导就是了。”
“话虽如此,只是……”
皇帝蹙眉,似有未尽之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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